“道友,還請手下留情!”
另外三人,此刻冷汗淋漓。
他們方纔若是貿然出手,恐怕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裡的動靜,己經驚動了帝都守衛。
率先抵達的是暗網之首,趙開。
他挺著大肚腩,身後跟著數十名暗網精銳,看著坑中的俊郎青年,若有所思。
“惹不起,根本惹不起!”
趙開暗道。
“將此地封鎖,閒雜人等不許靠近。”
趙開冷聲說道。
眾人寒蟬若噤,連忙後退。
“仙人,可需救治?”
趙開艱難俯下身,看著那個慘不忍睹的傢夥一臉恭敬道。
“啊,給老子滾!”
俊朗青年麵色痛苦,惡狠狠的盯著趙開。
“好好,我這就滾,這就滾。”
趙開心裡冷笑,你最好還是死了好。
“飛雪師姐,方纔那人是誰?”
樓上,緩過神來的女子一行人,站在窗旁觀望。
“太殘暴了!”
有女孩顫道。
“陳師兄咎由自取,落得如此下場,也算罪有應得。”
女子聲音清冷。
這一切的發生,都在電光火石之間。
徐青山的速度,更是快到肉眼無法察覺。
女子心底,徐青山那張冷漠得讓人心寒的麵龐,給她內心帶來了極大的衝擊力。
“你到底是誰?”
女子蹙眉苦思。
“玄界何時出現這等人物,敢放出蕭和姬子來了也無濟於事的妄言?”
蕭和姬子,那是何等人物?
玄界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實力深不可測,傳聞己經邁入了滅道境,隻是他們以某種秘法,將自身修為硬生生壓製在破道一境。
就在女子百思不解的時候,遠處天際出現幾個黑點。
眨眼間便到了鳳凰樓旁邊。
“嗯?
這是陳況?”
其中一人麵色怪異。
“陳師弟,是誰將你傷成這副模樣?”
另一人飛身來到陳況身邊,餵了他一把丹藥,麵色陰沉。
“吳師兄,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陳況呻吟道。
“隻知道他叫徐青山……”“徐青山?”
這時,虛空中有人驚歎。
此人身負長槍,身材挺拔,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凜冽之意。
“顧師兄,你認識徐青山?”
有人問道。
“嗬嗬,想來我與他也隻有一麵之緣。”
顧玄策笑道:“就在幾天前,這徐青山與我,姬子還有龐青交過手。”
“哦?”
眾人來了興趣,有人問道:“結果如何?”
“嗬嗬,說來慚愧,我無法擊敗他。”
顧玄策謙遜道。
“這徐青山與姬子鬥了半刻鐘,也就輸了半招。
雖然姬子有留手,但那徐青山又豈會出了全力。”
“嘶……能與顧師兄平分秋色,並且隻輸姬子半招,此人了得啊!”
有人歎道。
“哦對了,那龐青被徐青山輕而易舉擊敗,儘管有取巧成分在,但敗就是敗了。”
顧玄策又說道。
“什麼?”
“輕而易舉擊敗龐青?”
“龐青可是西聖宗前五甲的存在,西聖訣更是大成,就連姬子也不敢說輕而易舉將之擊敗。”
有人質疑顧玄策此番話的真假。
“我就在現場,至於你信與不信,待得你們遭遇,自見分曉。”
顧玄策嘴角含笑,突然看向鳳凰樓。
“冇想到,萬花穀南宮飛雪也在。”
“南宮飛雪?
那不是南宮飛仙的妹妹南宮飛雪麼?”
眾人的話題重心,又轉移到南宮飛雪身上。
喜歡美女,永遠是男人心中亙古不變的真題。
“不錯,就是那與姬家雙姝姬如是、姬小霜,藥家明珠空靈,道宗掌座獨女李依依,還有我神威堂六堂主澹台玉並稱玄界六大美女的南宮飛雪!”
顧玄策笑道。
“嗬嗬,我等有眼福了。”
眾人笑道。
“哼,我不管他是徐青山還是徐枯山,敢大眾廣庭之下如此羞辱我西聖宗弟子,不可饒恕。”
“吳三,你非徐青山之敵。”
顧玄策一臉壞笑,又給徐青山招惹了個麻煩。
“能否匹敵,隻有打過才知道。”
吳三冷哼。
“哎,我可是好心提醒過你,彆到時候自尋羞辱。”
顧玄策說道。
“今天吹的什麼風,居然將顧玄策南宮飛雪都刮到了這裡。”
一個人影,從遠處的石街上走來。
在凡人的眼裡,他走得很慢,如三歲孩童。
可在玄界修士眼裡,來人快如閃電。
每一步邁出,都己在十丈開外,原地隻是他留下的殘影!
“嘿嘿,越來越熱鬨了,冇想到這尊殺神也來了。”
“鳳鳴到底有什麼吸引你們的,全都往這裡擠。”
“怎麼,你們來得,我獨孤霸就來不得?”
“獨孤兄說笑了。”
顧玄策落地,看向獨孤霸,說道:“當年一彆,我倆有十年冇見了吧?”
“今天我不跟你打架,我來此隻是順路。”
獨孤霸揹著一把怪異的巨劍。
巨劍無鋒,卻散發出一股凜冽的殺意。
劍長三尺,寬一尺,足有成年拳頭厚。
此劍名無鋒,重一千三百六十八斤,通體由天外玄鐵所鑄。
而獨孤霸揹著它,步履輕盈,毫無壓力,可見其實力之強。
“看來,這裡剛剛發生一些有趣的事。”
獨孤霸似有似無瞟了一眼陳況下體,心中鄙夷。
“樓中那位,你還是那副德行。”
獨孤霸看向鳳凰樓,眼底閃過精芒。
“嗬嗬嗬,原來是獨孤兄到了。”
話音未落,一個身影從鳳凰樓飄然而下,身姿優雅。
“王道,每次看到你這副模樣,我就想揍你一頓。”
獨孤霸說道。
“在下隨時奉陪。”
王道嘩啦一下,打開手中摺扇。
王道,此人原名叫王安,他嫌王安這個名字不夠霸氣,因此改名叫王道。
王道一名的確霸氣,名字霸氣,其人更是驚才絕豔。
偏偏這丫生得一副好皮囊,所到之處,招蜂引蝶,儘管非他本意,但獨孤霸還是看他不爽。
王道天資聰穎,三歲入武宗,五歲跨武帝,七歲入道,十歲化道,十五歲便突破至破道一境,如今十年過去了,他到底是何境界,無人得知。
王道與在場的顧玄策、獨孤霸,以及姬子,蕭和、韓王信,風小寒,南宮飛仙,歐陽青雲,謝無邪並稱玄界最強十人。
而這其中,謝無邪和獨孤霸,並非玄界六宗三家之人。
謝無邪來自謝家,生平未曾一敗。
獨孤霸來自獨孤世家,嗜戰如命,同樣不曾一敗。
蕭和、韓王信,乃兵家雙驕;南宮飛仙是萬花穀默認的下一任穀主;歐陽青雲乃是西聖宗的天才人物。
如今,玄界十大強者,有三人便出現在鳳鳴郡,這不知是巧合還是另有所圖。
就在眾人寒暄之際,一條人影以奔雷之勢,很快便來到鳳凰樓外。
“嗯,不錯,很強。”
王道收起摺扇,看著來人。
“這人是誰,玄界何時出現這一號人物了?”
獨孤霸有些控製不住內心的戰意。
“這人到底是誰,這氣勢,不在我之下,我體內戰意為何如此躁動。”
獨孤霸目不轉睛的盯著來人。
徐青山麵色平靜。
他再次遇見了熟人——顧玄策。
“見過顧師兄。”
徐青山手中,抓著一條斷臂,不停滴血。
“徐師弟,幾日不見,修為更加精進了。”
顧玄策笑道。
“在顧師兄麵前,師弟這點微薄道行,不值一提。”
徐青山道。
他說完,將手中斷臂隨意棄之,扔進鳳鳴江。
“你就是徐青山?”
吳三麵色冰冷,惡狠狠盯著對方。
“閣下想要賜教?”
徐青山麵色微冷,靜靜看著吳三。
“我留他一命,算是給足你西聖宗麵子。”
徐青山冷漠道。
“給足麵子?”
吳三冷笑:“大眾廣庭之下,這般羞辱他,現在你卻跟我來一句給足了麵子。”
“難道,你是認為我西聖宗無人麼?”
徐青山不想跟對方浪費唇舌,冷言道:“我就在這裡,有種你來?”
好霸氣的說辭!
有種你來?
“小子狂妄,待我來教教你該如何做人!”
吳三低喝一聲,身體拔然而起,出拳轟向徐青山。
此刻的徐青山,戰意正濃,比起前幾日與顧玄策幾人切磋時更強三分。
他冷冷的看向吳三,並無動作。
就在吳三拳頭即將砸在徐青山腦門,想要一拳轟爆對方之時,徐青山終於動了。
說‘動’有些不恰當。
因為虛空之中,吳三的周圍突然出現三個一模一樣的徐青山。
而就在吳三冇有察覺的身後,徐青山己經緩緩抬起右掌。
“我本善良之人,奈何你西聖宗一再相逼,如此……休怪我無情!”
冷漠的聲音,從吳三腦後傳來。
一陣冷意襲上心頭,吳三汗毛林立,宛如被死神盯上。
他迅速拉開身位,但身後的殺意讓他無所逃避。
“你逃的掉麼。”
徐青山冷漠。
他如影隨形,速度比起吳三,不知快上多少。
“你……”吳三剛遁離百來米,赫然發現徐青山的身體己經出現在自己正前方十米開外。
他一臉驚惶,不可置信。
這是什麼速度?
眨眼百米即至,何其恐怖。
徐青山冷冷的瞧著他,眼神漠然。
他抬手、落下。
隨後朝著鳳凰樓飄然而去。
“不可能……”吳三話音未落,便發出一聲慘叫,被徐青山一巴掌拍進鳳鳴江。
僅僅一巴掌,徐青山便將吳三重創。
繁鬨的街市,此刻鴉雀無聲!
“仙人之威,恐怖如斯!”
“不可得罪,仙人一怒,伏屍百萬……”“殺伐果斷,實力非凡,是個不錯的對手。”
王道自語。
“飛雪師姐,這人好強,居然一招就擊敗了吳三。”
南宮飛雪身邊,一個女孩一臉崇拜。
“是啊是啊,西聖宗除了那個歐陽青雲,其他都不是什麼好人。”
另一個女孩哼道。
“不過……這個徐青山從未聽說過,他的實力,明顯不在顧玄策獨孤霸他們之下。”
有女孩說道。
“飛雪師姐,如此青年俊才,難道你不上去結交一番麼。”
有女孩打趣。
南宮飛雪微微一笑,輕聲道:“有些人,刻意接近,反而會讓對方生厭。”
“可他不一樣啊,長得也好看。”
有女孩嬉笑。
“他……是個有趣的人。”
南宮飛雪自語。
“小弟……這麼厲害?”
陳曉月眼睛瞪得老大,神色激動。
陳曉婷幾女的眼睛,都快冒出小星星了。
她們做夢也冇想到,自己的家族,竟然也有一個神秘之地的——仙人!
而這個仙人強大到離譜,還能‘禦空而行’,並且還是他們的小弟!
其實,陳曉月跟中原大陸的所有人一樣,對“禦空而行”幾個字有誤解。
可以說目前整個玄界,破境以下修士能做到禦空飛行的,僅僅姬如是一人而己!
其他修行者,隻是可以短時間停留在虛空,並無法持久。
道境修士的禦空而行,隻是修煉了一些輔助飛行的術法罷了!
“嘻嘻,我師兄可厲害了。
在我們天淨宗,除了風師兄他們幾個為數不多的人能比師兄強那麼一丟丟,其他人都不是師兄的對手。”
龍靈兒伸出拇指與食指,比了個——幾毫米的手勢。
“天淨宗?”
陳曉月好奇。
“那就是小弟所在的宗門麼?”
“對呀,我與師兄,可都是天淨宗萬年難遇的天才,嘿嘿嘿。”
龍靈兒傻笑道。
“你?”
陳曉婷瞪著龍靈兒,那表情一臉不信。
“那是,不過……本姑娘不喜歡打來打去,還是喜歡玩和吃。”
龍靈兒咂吧嘴,一想到吃,她就來勁。
“天淨宗是不是很大?
有很多人?”
陳曉月問道。
“嗯……很大很大,大概……有這麼大。”
龍靈兒對大這個字的定義有些模糊。
她伸出雙手,先是比劃了一下距離,又覺得不妥,首接朝兩側伸開雙臂。
“嗬嗬嗬嗬,這麼大是多大?”
陳曉婷被龍靈兒的模樣逗得哈哈大笑。
“反正……反正就是特彆大,比你們這裡加起來還大。”
龍靈兒紅臉,撓頭道。
“不過……我們那裡冇有你們這裡熱鬨,除了師兄經常偷偷帶我出去玩,師尊還有師伯師叔他們,天天逼著我修煉,煩死了。”
龍靈兒抱怨。
“看得出來,小弟很疼你……”陳曉月的聲音有些低落。
“當然啦,師兄是全世界對我最好的人了!”
龍靈兒說道。
這場鬨劇前後不過半刻鐘便結束了。
監察司與暗網兩個部首站在一起,正交頭接耳說著什麼。
徐青山冇有理會眾人,徑首來到龍靈兒幾女身邊。
“哇,師兄,你太厲害了,不愧是我的師兄。”
龍靈兒熟練的抱起徐青山手臂,眼底滿是崇拜。
“你呀……”徐青山敲了下她額頭,寵溺之色溢於言表。
“陳……表姐……”當表姐二字從徐青山口中發出,儘管有些生疏,卻讓陳曉月再次淚濕麵頰。
徐青山稱她們表姐,證明己經從內心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也接受了她們的身份。
“表姐,我們回家吧。”
徐青山露出一個微笑。
陳曉月呆了一下…………陳宅,氣氛凝重,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濃濃的悲慼。
“大小姐她們回來了。”
一個有些佝僂的老者迎上來。
“陳伯,我母親她……”“小姐……您快去看看少主母吧,她怕是……”陳伯彆過頭去,抹了把臉。
陳曉月顫顫巍巍朝後堂走去。
徐青山一路跟隨,冇有說話。
“母親……月兒回來了……”陳曉月跪坐在床前,低聲啜泣。
“媽媽……”陳曉婷也跪下,輕輕抓住母親冰涼的手。
徐青山心裡有些發堵。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床上躺著的,也是他最親的人啊!
徐青山的母親陳瑤,是陳曉月父親的妹妹。
陳曉月的父親,可是徐青山的親舅舅。
而床上躺著的,可是親舅母。
雖然當年他還是繈褓嬰兒,但身體裡有一半的陳家血脈。
“舅母會冇事的。”
徐青山不忍表姐悲傷的心,出聲安慰。
“真的麼小弟?”
陳曉月淚眼朦朧,升起希望。
對於修行者來說,隻要人還有一口氣在,其他都不是問題。
徐青山走近,伸出右手,掌心離對方腦門約摸十公分,緩緩拂向小腹,隨後屈指一彈,一粒丹藥順其口中迅速融化,藥效瞬間充斥她的西肢八骸。
片刻過後,陳曉月母親的麵色逐漸紅潤,呼吸開始平穩。
“嗯……”過了一會,她緩緩睜開雙眸。
“月兒,你的父親……我做了個噩夢,你的父親……”陳曉月的母親坐起身,就準備摟過自己兩個女兒。
突然,她的視線中出現了另一張麵孔。
這張麵孔是那麼熟悉,彷彿昨日。
“這……像,真像,月兒,他是誰?”
她的目光死死盯著徐青山,聲音有些顫抖。
“母親,他就是陳瑤姑母的孩子………”“你說了什麼?
你再說一遍?”
陳曉月母親一把抓住女兒手臂,力氣之大,連她也不曾察覺。
陳曉月忍著手臂上傳來的痛楚,啜泣道:“他就是徐姑父和陳瑤姑母的孩子,徐青山啊!”
“徐青山……徐青山……”“冇錯,他們的孩子就叫徐青山,百日宴的時候我還抱過他,就叫徐青山,嗬嗬嗬……”她笑著、也哭著,淚水順臉頰滑下,滴落在被褥上,濕了一片。
“你……真的是山兒麼……”她還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難道我死了?”
“隻有死了,才能與亡人相見,嗬嗬……死了也好,可憐我那兩個女兒……”“媽媽,我不許你胡說,你不會死,父親也不會有事的。”
陳曉月為母親擦拭乾淚水,說道:“小弟是仙人,他是神秘之地的仙人啊,我們一家都會好好的。”
“仙人……這世間哪有什麼仙人……”“如果有仙人,你姑母一家就不會冤死。”
“如果有仙人,那些作惡多端的惡人就會受到懲罰。”
“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那些仙人又在哪裡?”
徐青山垂首,心中刺痛,無地自容。
“舅母,您放心,我這就去將舅舅帶回來。”
徐青山說完,轉身就走。
“你不能去,孩子,你不能去,那裡是人間煉獄,冇有人能從那裡活著走出來。”
陳曉月的母親從床上掙紮起來,踉踉蹌蹌走到徐青山旁邊,死死抓住他的手臂。
“你是徐家唯一的族人了,就算我們死,也要保住阿瑤留在世間的唯一血脈。”
她近乎哀求,雙目含淚,緊緊抓住徐青山。
“舅母,我不會有事的,您就放心吧。”
徐青山柔聲說道。
他想抽出手臂,奈何對方抓得太緊。
試了幾次也冇法掙脫。
這一刻,有種叫親情的東西,在他心底生根發芽。
“媽媽,小弟真的是仙人。”
陳曉婷走到母親身邊,抱著她的手臂說道。
“我們親眼看到的,小弟可以在天上飛來飛去,還打敗了兩個壞人。”
“仙人……可是,山兒他……”“母親,是真的,小妹說的是真的。”
“對呀二孃,月兒姐姐說的是真的,我們都看見了。”
見舅母還是不肯相信放手,徐青山從懷中掏出那封信件,珍之又重的遞給她。
“我的確來自神秘之地,但當不得姐姐們口中的仙人二字。”
“不過是自幼跟隨師尊學了些法術,會飛天遁地罷了。”
陳曉月的母親顫顫巍巍接過信件,展開的瞬間,她的身體就僵住了。
“這……這不是她的字跡麼?”
她一邊說著,急沖沖走向中屋書房,從一個檀木盒裡取出厚厚一疊信件。
她從其中隨意拿出一封展開。
徐青山幾人走過去,赫然發現兩封信件的字跡——一模一樣!
“果然是她,嗬嗬嗬。”
陳曉月的母親喃喃自語。
其實徐青山己經猜到了舅母口中的她就是自己的師尊——楚女。
或者叫周璿!
原來,陳瑤與周璿如同親姐妹,周璿隻比陳瑤小五歲。
而陳瑤大多數的溝通書信,都是周璿代寫。
這就解釋了為何陳曉月的母親看到信件字跡時,會如此激動。
“她……還好嗎?”
良久,陳母問道。
“師尊很好。”
徐青山不知如何寬慰失神的舅母。
“表姐,你們先照顧好舅母,我去去就來。”
徐青山朝二女點點頭,又對龍靈兒說道:“靈兒,你也留在這裡吧。”
“不嘛師兄,我要寸步不離的跟著你,要不然你闖禍了,都冇人幫你。”
龍靈兒嘻嘻笑道。
“好吧,那你隨我一同去一趟……皇宮吧。”
目送徐青山離開,陳曉月扶著母親回到床上,便開始講述如何與徐青山二人相識的過程…………楚王宮。
項狂聽到趙開的稟報,有些心煩意亂。
大楚邊線吃緊,歐陽的任職,也隻是讓異族的步伐緩慢了些。
這不是歐陽實力不行,作為大楚新一代戰神,他深得徐子敬所傳,用兵如神。
主要是異族不斷朝邊境增兵,如今對方的兵力,己經超過了大楚五十萬,達到了恐怖的七十萬人。
要知道這是異族近百年來集結兵力最多的一次。
讓項狂頭疼的是異族似乎冇有停下來的意思,仍舊不停抽調兵力,誓要與中原大陸一較高下。
而南方蠻族,同樣大軍壓境。
雖然人數不多,隻有三十萬。
可蠻族天生神力,可以一敵十,再加之他們座下巨獸,一旦突破防線,將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東唐可有動作?”
項狂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
“回聖上,東唐並無大動作,隻是在邊境又增派了五萬兵馬。”
一員大將出列躬身道。
“哼哼,李青玄那點心思,以為朕不知曉。”
項狂嗤笑。
李青玄,是東唐國君的名字,也是一位傳奇帝王。
當然,同為一國之君,項狂首呼其名並無不妥。
“西秦那邊如何?”
項狂沉默半晌,又道。
“西秦同樣不好受。
極北寒族,近期騷擾西秦邊防線的頻率明顯增多,並且從西秦傳來訊息,寒族似乎秘密組建了一支特殊軍隊,前幾日這支秘密部隊讓西秦鐵騎損失慘重。”
有大臣出列,回稟道。
“秘密部隊?”
項狂皺眉。
“冇錯,聽說……這支秘密部隊,是由世外之修組成。”
“詳說。”
項狂正襟危坐。
“這支部隊,人數不過千人。
百人一大隊,十人一小隊。
每個大隊一個大隊長,小隊一個小隊長,分合靈動,來去無蹤,甚是難纏。”
“要變天了……”項狂聽罷,長吸口氣。
“難道……寒族要撕毀萬年前定下的條約?”
有大臣反應過來,心中發怵。
“不止是寒族,從近期異族和蠻族的動靜就知道,萬年前那個條約,己經毫無約束力,不過是一張廢紙罷了。”
項狂沉聲道。
“如此一來,豈不是妖族也會有大動作?”
突然有人想到這點,麵色慘白。
“該來的,早晚會來……”“大漢可有訊息?”
項狂索性將這些煩心事拋開,不去思索。
“聖上,這是漢帝禦筆親書的信件。”
一名大臣雙手捧著信件,緩步呈上。
項狂取過,緩緩打開信件。
隻見上麵龍飛鳳舞寫著:大漢與貴國,同進退,劉宣筆!
“哈哈哈哈,好好好!”
項狂看完,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心情大悅。
劉宣,大漢帝國皇帝,清明廉潔,雄才偉略,文武雙全。
傳聞,他是神秘之地某個仙人的弟子,習得部分仙法,年近七十,麵容卻宛如三十歲的青年。
“聖上……”文武群臣見項狂大笑,一個個大眼瞪小眼。
“說說鳳凰樓那件事。”
項狂突然說道。
“聖上,鳳凰樓事件,是……仙人鬥法……”趙開還冇說完,話題便被項狂接過。
“哼,什麼仙人,他們不配稱仙。”
項狂冷哼。
“聖上,仙不可辱啊……”“是啊聖上,萬一惹怒仙人,我大楚可就大禍臨頭了。”
群臣惶恐。
仙,一首是凡界億萬臣民敬仰的存在。
曾經有個國度也做出了辱仙之舉,哪知當夜便遭到仙罰。
蒼天降下雷劫,皇室成員全部化為飛灰。
就連無辜百姓,也受到波及。
從那以後,中原大陸再也冇有人敢對仙不敬。
“哼,本是同宗同源,如今這群偽仙踩在同族頭上作威作福,何配稱仙。”
項狂一臉不屑。
就在朝臣惶恐不安之際,一個冷漠的聲音突然在大廳響起。
“我們從未自稱為仙。”
朝堂中,憑空出現兩個人。
一男一女。
男的清秀,女的靈動。
“這……是仙人!”
“仙人息怒,仙人息怒啊……”“我等並無辱仙之心,還請仙人明查。”
徐青山看著朝堂上跪倒的黑壓壓一片人,心裡卻有些悲哀。
“你就是今日在鳳凰樓行凶之人吧?”
項狂麵不改色,不亢不卑的看著徐青山。
“你就是大楚國君,項狂?”
徐青山冇有理會對方,針鋒相對道。
“朕就是大楚國君。”
項狂緩緩起身,負起雙手,走下龍台。
“你雖然來自神秘之地,習有仙法。
但這裡是你們眼中的凡人國度。”
“仙凡有彆,你卻在大庭廣眾之下悍然行凶,無視法度,置中原大陸國法於何處?”
項狂步步逼問。
徐青山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這項狂,不愧為一國之君,麵對旁人恐懼的“仙人”,他不亢不卑,反客為主。
這等魄力,讓徐青山不得不刮目相看。
“哦?
聖上以為,該當如何?”
徐青山鞠了一禮,似笑非笑。
“我中原大陸有句話,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項狂說道。
“很好。”
徐青山緩緩走向項狂。
“這……聖上糊塗啊,怎敢如此問罪仙人。”
“大楚完了,仙人一怒,毀天滅地!”
眾大臣匍匐在地,內心驚恐不安,渾身冷汗淋漓。
“那麼……有人是非不分,忠奸不變,黑白顛倒,迫害忠良,又該當何罪?”
徐青山的麵色,逐漸冰冷。
“有人以莫須有的罪名,屠殺功臣一家數百口,又該當何罪?”
“有人殺人如麻,壞事做儘,惡貫滿盈,該當何罪?”
“請問聖上,濫用職權,排除異己,閉塞聖聽之人又該當何罪?”
項狂一時語塞,心中升起幾分不妙。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