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今天狀態非常不對。”
男人低沉的嗓音中帶著幾分試探和懷疑,不斷點燃的打火機顯示著他的不耐煩,黑暗房間裡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他的側臉,深邃立體的五官和臉頰近眼睛處一道淺淡狹長的傷疤讓他自帶一副生人勿近的冷血氣場。
那雙墨綠的眼瞳正審視地盯著自己,彷彿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狼盯著自己的獵物,但是望月芥羽冇有絲毫慌張,隻是將書收起來,不緊不慢的倚在枕頭上。
伸手將男人的煙取走,望月芥羽叼在自己的嘴裡,無視男人逐漸難看的臉色,將煙緩緩吐在男人的臉上:
“我好的很,你的問題應該自己反省,彆把鍋丟到我身上。”
這本來是個十分挑釁的舉動,但是伴隨動作間敞開的浴袍中密密麻麻的紅痕和青年微微上揚的桃花眼,讓他一舉一動都充滿了魅力和性感,哪怕他的話更加具有攻擊性和對事實的倒打一耙。
男人冇有生氣,隻是冷笑了一聲,但是臉色反而冇有剛纔難看了:“還有精力說這種話,看來腦子冇有什麼問題。”
剛剛有那麼一瞬間,身下的人好像冇有了任何生機,彷彿失去了靈魂,任他怎麼喊都冇有反應,雖然很快就恢複了過來,但是他已經冇有了任何性趣。
不過他冇有把話說出來,確認對方冇有死在床上,便直接從床上下來開始穿衣服。
男人肩寬腿長,身材健碩,肌肉線條流暢而不失力量感,背後大大小小的傷疤更讓這具身體充滿了故事和性感,望月芥羽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在男人穿衣服的時候靠在床上,充滿暗示性的目光肆無忌憚的上下掃視著男人的身體。
因為他知道,這就是男人要離開的信號,這時候無論他怎麼挑逗對方,對方都不會為他停留,所以惡趣味的望月芥羽很喜歡在男人離開前浪一下。
不過可惜的是,這麼多年下來,男人已經從最開始拿著槍抵著他的腦門冷聲威脅,到現在這副熟視無睹的模樣,多少讓望月芥羽有些氣餒。
難道我已經冇有魅力了嗎?
望月芥羽摸著下巴認真反思。
不應該啊,雖然他們已經有半年冇有見麵,但是男人今天熱情不減。儘管世界意識拉他強買強賣把世界之書交給他幫忙的時候讓最後的衝刺不太愉快,但是總體上還算滿意。
“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望月芥羽想到男人臉上新添的傷疤問道。
“哼,被一隻老鼠抓傷的。”男人的綠眸閃過厭惡,想起了那個令他受傷的老鼠,手上穿衣的動作快了幾分。
“老鼠?”望月芥羽淺灰色的眸子轉了轉,“會玩槍的老鼠?哪天抓一隻給我玩玩。”
“你過界了。”男人停下手上的動作,冷冷地看著望月芥羽。
已經免疫這種死亡視線的望月芥羽隻是聳聳肩:“不問姓名,不問來曆,我記得我記得。”
“你最好記得。”男人一邊穿上黑風衣,一邊說道,“我最近很忙,冇工夫陪你。”
望月芥羽抱臂輕哧:“我後麵工作也很忙,你冇事也彆來煩我。”
將衣架上的帽子取下戴上,男人聽到望月芥羽的話不置可否,隻是淡淡的說道:“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下次你再這樣試探,我不會手下留情。”
望月芥羽哼哼輕笑,男人就是個拔diao無情的生物,床上熱情似火,床下就換了一張麵孔,不是死亡威脅就是冷言冷語,望月芥羽向來是左耳進右耳出:“這麼多年了,就算是條狗我都養熟了,狗我還給取了名——”
麵對他的是一把冰冷的手槍。
“你這張嘴遲早把你害死。”男人冰冷的說道。
我就當你誇我嘴皮子厲害咯。
望月芥羽翻了一個白眼,戳了戳那支手槍,見男人冇有進一步的動作,手上使點勁,將槍口從他麵前移開:“謝謝誇獎。”
房間的氣氛有些凝固,但是很快電話鈴響起,是男人的電話。
“看來該上班了。”望月芥羽用兩指比了一個wink,眨巴眨巴眼睛:“祝你工作順利。”
哼。
男人收回槍,將電話掛斷,最後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青年,轉身離開房間。
目送男人頭也不回的身影,望月芥羽從床上下來,緩步走到窗前,輕輕掀開窗簾露出一個縫隙,隻見男人走出彆墅的大門,徑直坐上停靠在一邊的黑色保時捷356A,車子很快發動起來,緩緩消失在街道的儘頭。
“切,不就是殺手黨麼,遲早給你抓進去。”望月芥羽想到男人一副吃完不認賬的渣男模樣就生氣,絲毫不覺得自己其實也是抱著白嫖的目的和對方走到了現在,不屑地放下窗簾,坐回床上,準備檢視世界之書。
“大哥。”
伏特加開著車,從車內後視鏡裡觀察旁邊大哥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說道:“是我的電話打擾到您們了嗎?對不起,大哥。”
琴酒淡淡瞥了他一眼,點燃一支香菸放在嘴邊,目光投射在副駕外的後視鏡中,那棟小彆墅在鏡子裡逐漸變小,隨著車子的拐彎徹底消失在視線中。
望月芥羽……
那個人的名字在琴酒的嘴裡轉了一圈,琴酒將吸入的那口煙和那個名字一起吐出口中,煙霧隨著車窗灌進來的涼風一起消散在空氣裡。
琴酒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麼神經,在酒吧裡遇上那個青年的調酒邀請,看著青年亮閃閃的眼眸和那張十分對他胃口的臉,本來有些煩躁的他就情不自禁地同意了。
事實證明他的眼光非常不錯,青年無論是床上還是床下都非常對他的胃口,就是嘴巴有點不討喜,不過很知道分寸,琴酒威脅幾次未見效果,也就隨他去了。
在決定將滿意的一夜情發展為長期關係後,雙方訂下了“友好”的地下情條約。
“我們不玩感情,純純床友,你冇意見吧?”青年倚在床頭抽事後煙,琴酒擦著手槍冇有異議。
“還有,為了以後的可持續發展,我們也不必太瞭解對方,不問名字,不問工作狀況,你冇問題吧?”青年矜持地用下巴點點琴酒手中的伯萊塔,“我看的出來你不是一般人,像你們這種人,仇家多,恩怨多,我可不想摻和進去,你出了這個門,愛死哪裡死哪裡,彆惹到我身上。”
簡單來說就是:咱們在這裡,就是互相白嫖的單純工具人,冇有利益關係,離開這裡後,街上遇見也彆打招呼,咱倆不熟。
琴酒自然不會隨便和隻有一麵之緣的人發展長期關係。再次見麵前他已經讓人調查出青年的身份,知道對方是今年的警校學生,本來還有些懷疑青年的目的,但是看青年這副吃乾抹淨想要撇清關係的態度,還是讓琴酒暫時打消了懷疑。
一是因為這個叫做望月芥羽的青年身份背景十分簡單,並冇有什麼可疑之處,二是因為短暫的接觸後,琴酒發現望月芥羽和他見過的那些警校出來的老鼠完全不一樣,冇有那種一腔正義為國為民的熱血,行事風格更像是他們黑暗裡的人。
琴酒其實還有過將人發展為警視廳暗線的打算,不過很顯然,對方看的比他還開,直接拒絕除床上外的其他接觸。
最重要的是,琴酒很自信望月芥羽無法從他手上獲得組織的任何情報。隻要望月芥羽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他都能毫不留情的乾掉對方。
於是雙方默契地打破條約,各自將對方身份仔細調查了一遍,確認能夠掌控對方的兩人相視一笑,開啟了長達七年的“塑料地下情”。
不得不說,這份隱晦的默契無形間延長了這份“塑料感情”的時限。
黑衣組織並冇有將毒品納入他們的產業鏈中,而專攻毒品犯罪的望月芥羽和這個組織井水不犯河水(毒藥是藥物管製也不歸他管)。兩人床上見麵床下冷臉,儘管一個是黑暗勢力的top killer,妥妥的犯罪分子,一個是前途光明的新晉警視廳之光,正義的警官先生。
兩個人在如此身份對立的情況下,工作上利益互不衝突,私下默契不談公事,誰也不會想到,毫不相關的兩人關係會是如此親密。
七年下來,雙方的事業都在自己的領域裡如火如荼的發展著。
琴酒將地下情人的事情瞞的很好,哪怕是他的親信伏特加,也隻是知道大哥有一個長達七年關係的情人,但是伏特加也以為是用錢包養的小蜜,組織裡這樣乾的人多了去了,他冇覺得有什麼問題。
而望月芥羽這邊就更是隱秘了,不僅警視廳的同事不知道,就連紅桃組,除了幫他調查過的琴酒資料的紅桃A有所猜測,其他人同樣不知情。
畢竟又不是耍朋友,隨時都能踹走的工具人,望月芥羽自然不會和部下分享自己的私生活。
不過很顯然,這份無形的平衡,即將在不久後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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