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在哪?
“江雨眠,醒一醒…”是誰在喚吾?
有一道聲音一首在喚著她的名字,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悲傷。
江雨眠緩緩睜開了眼睛,麵前刺眼的光芒讓她的瞳孔有一瞬間的驟縮。
這裡……怎麼不是那片白茫茫的世界了。
她乃創世之神,在數千年前,她憑藉著自己的力量創造了一個獸人世界。
而她手中所掌握的山海卷軸更是讓萬神為之忌憚且眼紅不己。
這幅卷軸蘊含著無窮的奧秘和力量,據說能夠掌控世間萬物的命運。
這山海卷軸卻並非如所想那般,是一件擁有驚天動地之威的強大神器。
這卷軸裡頭更像是一群不識不懂事的孩子生在裡麵,一個個需要教導,是一個甜蜜的麻煩。
這古老的卷軸之中,其中所蘊含的生靈多不勝數,難以估量。
這些生靈形形色色,良莠不齊,既有善良仁慈,亦有心狠手辣、惡貫滿盈之獸。
它們在這卷軸裡被封印著,需要她夜夜用神力安撫與教導。
久而久之她的神力逐漸枯竭,萬神趁此機會將她打傷搶奪卷軸,導致封印不穩,儘數生靈逃離卷軸,不知所蹤。
她也因受重傷神力消失潰敗而隕落,被迫循入混沌……江雨眠逐漸適應了眼前的光亮,她的身下裹著厚厚的一層獸皮,周圍雜亂的堆放著各種工具,鋪前的石鍋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味道奇特,似乎是在煮什麼東西。
“眠,明天就是獸神選神之女的日子,你的傷好點了嗎?”
一個長相頗為可愛的雌性拉開草簾緩步走了進來。
獸神?
神之女?
這難道不是她所創的世界嗎?
江雨眠低頭望了一眼自己略帶臟汙的手。
這是怎麼回事,吾所定的規則該是冇有神的。
她在隕落之前將最後一縷神識移入自己所創的獸人世界,最後也不知怎的,神識落入這小白狐體內,搜尋她的本身記憶也是一無所知。
那看來隻能這般做了…“吾…我不認識你。”
江雨眠抿唇回答。
抱歉,吾的孩子,神是不該騙人的,但是吾不得不這麼做。
“你難道失憶了?!
怎麼會不認得我!”
麵前的雌性看起來很是著急。
“我是落蔓呀,”落蔓猛地湊近江雨眠,“眠,你是不是什麼都忘了?”
江雨眠不著痕跡地往後縮了縮,微微點頭。
“好吧,既然這樣,那你就告訴我,你想知道什麼。”
落蔓雙手抱胸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獸神,神之女乃是?”
“在我們先人的文獻記載,一千年前是冇有神的,後來獸人大陸的上空憑空出現了數萬流星,緊接而來的是巨大的災禍,雪災,旱災,水災,地震頻繁,獸人們苦不堪言,死亡數以萬記。
這些日子持續了幾十年,不知是從那裡傳來的流言,說是獸神降災,獸人們開始恐慌,各大種族的大祭司們將獸人集中在一起,將捕獲的獵物與其他貢品運往雪靈山附近,並跪拜祈禱不再有災禍發生。
後來,果真不再有任何災難,但是雌性的數量開始銳減,數量與雄性的比例變成了1:19。
有位大祭司在雪靈山找到了與獸神溝通的方法,獸神要求每年的龍遊之日供奉一名雌性,那名被供奉的雌性也被稱為神之女。”
落蔓說完又輕聲嘀咕著:“還神之女呢,不就是送去給那所謂的獸神吃的雌性麼。”
“你親眼看到過嗎?”
江雨眠聞言詢問。
“那倒是冇有,隻不過被選中成為神之女的雌性都一去不複回,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倒也不用想那麼多。”
江雨眠的語言似乎帶著安撫性,讓原本有些惶恐不安的落蔓冷靜了下來。
“選神之女的隻有我們這個部落嗎?”
“嗯…今年輪到我們狐族,明年大致是貓族。”
落蔓思索片刻道,“對了,眠,每個部落都有自己的守護獸神,我們部落是狐王帝逸,龍遊之日前必須得麵見,讓王給你畫一個守護圈。
雪靈山的冰雪常年不化,地勢崎嶇凶險,有守護圈纔可以去。
雄性是被禁止前行,所以隻有王的圈才能保護我們。”
“我知曉了。”
江雨眠應道,灰濛濛的眸子逐漸變成了耀眼的金色,“落蔓。”
“怎麼了?
眠…你。”
落蔓轉過頭來驚詫地望向江雨眠的眼睛。
“忘掉今日所發生的一切,回去吧。”
“是。”
落蔓不受控製地點了點頭,清明的眼睛逐漸染上迷茫,往石屋外離開。
抱歉,孩子。
江雨眠滿懷歉意地望向那個離去的背影,眸子恢覆成了原本的顏色。
靜默片刻,她的手微微一動,變戲法一般,一幅破舊不堪的卷軸出現在她的手中。
這幅卷軸顯得十分古老,歲月的痕跡清晰可見。
原本應該印有生靈圖案的地方如今卻空空如也,彷彿被時間吞噬殆儘。
她輕輕皺起眉頭,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你們真是……”吾不在,你們可真算是照顧好自己了…天空漸漸變得陰沉沉的,烏雲密佈,彷彿一場大雨即將傾盆而下。
不一會兒,雨點開始滴落下來,先是稀稀疏疏的幾滴,隨後逐漸變得密集起來。
雨滴輕輕地敲打著石屋的屋頂和牆壁,發出清脆的